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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诫女训全文及译文?

来源:未知 作者:yyzntdcaiwu 发布时间: 阅读人数:199 手机端

《女誡》原文及译文女誡全文如下:鄙人愚暗,受性不敏,蒙先君之余宠,赖母师之典训。

年十有四,执箕帚于曹氏,于今四十余载矣。战战兢兢,常惧绌辱,以增父母之羞,以益中外之累。夙夜劬心,勤不告劳,而今而后,乃知免耳。吾性疏顽,教道无素,恒恐子谷负辱清廷。圣恩横加,猥赐金紫,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。

男能自谋矣,吾不复以为忧也。但伤诸女方当适人,而不渐训诲,不闻妇礼,惧失容它门,取耻宗族。吾今疾在沉滞,性命无常,念汝曹如此,每用惆怅。

间作《女诫》七章,愿诸女各写一通,庶有补益,裨助汝身。

去矣,其勖勉之!卑弱第一。古者生女三日,卧之床下,弄之瓦砖,而斋告焉。卧之床下,明其卑弱,主下人也。弄之瓦砖,明其习劳,主执勤也。斋告先君,明当主继祭祀也。

三者盖女人之常道,礼法之典教矣。谦让恭敬,先人后己,有善莫名,有恶莫辞,忍辱含垢,常若畏惧,是谓卑弱下人也。晚寝早作,勿惮夙夜,执务私事,不辞剧易,所作必成,手迹整理,是谓执勤也。

正色端操,以事夫主,清静自守,无好戏笑,洁齐酒食,以供祖宗,是谓继祭祀也。三者苟备,而患名称之不闻,黜辱之在身,未之见也。

三者苟失之,何名称之可闻,黜辱之可远哉!夫妇第二。夫妇之道,参配阴阳,通达神明,信天地之弘义,人伦之大节也。

是以《礼》贵男女之际,《诗》著《关雎》之义。由斯言之,不可不重也。夫不贤,则无以御妇;妇不贤,则无以事夫。夫不御妇,则威仪废缺;妇不事夫,则义理堕阙。

方斯二事,其用一也。察今之君子,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,威仪之不可不整,故训其男,检以书传。

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,礼义之不可不存也。但教男而不教女,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!《礼》,八岁始教之书,十五而至于学矣。独不可依此以为则哉!敬顺第三。阴阳殊性,男女异行。

阳以刚为德,阴以柔为用,男以强为贵,女以弱为美。故鄙谚有云:“生男如狼,犹恐其尪;生女如鼠,犹恐其虎。”然则修身莫若敬,避强莫若顺。

故曰敬顺之道,妇人之大礼也。夫敬非它,持久之谓也;夫顺非它,宽裕之谓也。持久者,知止足也;宽裕者,尚恭下也。夫妇之好,终身不离。

房室周旋,遂生媟黩。媟黩既生,语言过矣。语言既过,纵恣必作。纵恣既作,则侮夫之心生矣。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。夫事有曲直,言有是非。直者不能不争,曲者不能不讼。

讼争既施,则有忿怒之事矣。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。侮夫不节,谴呵从之;忿怒不止,楚挞从之。夫为夫妇者,义以和亲,恩以好合,楚挞既行,何义之存?谴呵既宣,何恩之有?恩义俱废,夫妇离矣。妇行第四。

女有四行,一曰妇德,二曰妇言,三曰妇容,四曰妇功。夫云妇德,不必才明绝异也;妇言,不必辩口利辞也;妇容,不必颜色美丽也;妇功,不必工巧过人也。清闲贞静,守节整齐,行己有耻,动静有法,是谓妇德。

择辞而说,不道恶语,时然后言,不厌于人,是谓妇言。盥浣尘秽,服饰鲜洁,沐浴以时,身不垢辱,是谓妇容。专心纺绩,不好戏笑,洁齐酒食,以奉宾客,是谓妇功。

此四者,女人之大德,而不可乏之者也。然为之甚易,唯在存心耳。古人有言:“仁远乎哉?我欲仁,而仁斯至矣。”此之谓也。专心第五。

《礼》,夫有再娶之义,妇无二适之文,故曰夫者天也。天固不可逃,夫固不可离也。行违神祇,天则罚之;礼义有愆,夫则薄之。

故《女宪》曰:“得意一人,是谓永毕;失意一人,是谓永讫。”由斯言之,夫不可不求其心。

然所求者,亦非谓佞媚苟亲也,固莫若专心正色。礼义居洁,耳无涂听,目无邪视,出无冶容,入无废饰,无聚会群辈,无看视门户,此则谓专心正色矣。若夫动静轻脱,视听陕输,入则乱发坏形,出则窈窕作态,说所不当道,观所不当视,此谓不能专心正色矣。曲从第六。夫“得意一人,是谓永华;失意一人,是谓永讫”,欲人定志专心之言也。

舅姑之心,岂当可失哉?物有以恩自离者,亦有以义自破者也。夫虽云爱,舅姑云非,此所谓以义自破者也。然则舅姑之心奈何?固莫尚于曲从矣。姑云不,尔而是,固宜从令;姑云是,尔而非,犹宜顺命。勿得违戾是非,争分曲直。

此则所谓曲从矣。故《女宪》曰:“妇如影响,焉不可赏!”叔妹第七。妇人之得意于夫主,由舅姑之爱己也;舅姑之爱己,由叔妹之誉己也。

由此言之,我臧否誉毁,一由叔妹,叔妹之心,复不可失也。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,而不能和之以求亲,其蔽也哉!自非圣人,鲜能无过!故颜子贵于能改,仲尼嘉其不贰,而况妇人者也!虽以贤女之行,聪哲之性,其能备乎!是故室人和则谤掩,外内离则恶扬。此必然之势也。

《易》曰:“二人同心,其利断金。同心之言,其臭如兰。”此之谓也。夫嫂妹者,体敌而尊,恩疏而义亲。若淑媛谦顺之人,则能依义以笃好,崇恩以结援,使徽美显章,而瑕过隐塞,舅姑矜善,而夫主嘉美,声誉曜于邑邻,休光延于父母。若夫蠢愚之人,于叔则托名以自高,于妹则因宠以骄盈。

骄盈既施,何和之有!恩义既乖,何誉之臻!是以美隐而过宣,姑忿而夫愠,毁訾布于中外,耻辱集于厥身,进增父母之羞,退益君子之累。斯乃荣辱之本,而显否之基也。可不慎哉!然则求叔妹之心,固莫尚于谦顺矣。

谦则德之柄,顺则妇之行。凡斯二者,足以和矣。《诗》云:“在彼无恶,在此无射。”其斯之谓也。译文:序【原文】鄙人愚暗,受性不敏,蒙先君之余宠,赖母师之典训。

年十有四,执箕帚于曹氏,于今四十余载矣。战战兢兢,常惧绌辱,以增父母之羞,以益中外之累。夙夜劬心,勤不告劳,而今而后,乃知免耳。

吾性疏顽,教道无素,恒恐子谷负辱清廷。圣恩横加,猥赐金紫,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。男能自谋矣,吾不复以为忧也。但伤诸女方当适人,而不渐训诲,不闻妇礼,惧失容它门,取耻宗族。

吾今疾在沉滞,性命无常,念汝曹如此,每用惆怅。间作《女诫》七章,愿诸女各写一通,庶有补益,裨助汝身。去矣,其勖勉之!

【译文】鄙人愚鲁暗昧,天赋不甚明敏,承蒙先父的余宠,仰赖女师的教诲,十四岁的时候,嫁到曹家,执箕帚扫秽尘,至今已有四十几年了。战战兢兢,生怕得罪了公婆与夫君,招致遣退与呵责,从而贻羞于父母,玷累于夫家和娘家。所以恪守妇道,辛勤劳苦,虽然早晚忧勤,但不敢向人夸耀。

现在我已经老了,子孙也各得其所了,差不多可以免于忧勤了。我生性疏略顽钝,疏于对儿子的教导,常常害怕儿子曹谷做官以后,辜负玷辱清明圣治的朝廷。曹谷幸好没有犯什么过错,承蒙圣恩,加官进爵,赐以金紫的荣耀,这实在不是我敢奢望的。家里的男子能尽忠朝廷、自善其身了,我不再为他们担忧了。

但忧愁你们这些女孩子,将要出嫁了,如果不教你们妇礼,就会在夫家失却礼节、丧失颜面,从而贻羞于父兄宗族。我现在身患疾病,久治不愈,恐不久于人世了,想到曹家的女孩们不知妇礼,常常心怀忧愤。

因此写下这篇《女诫》共七章,希望女孩们各自抄写一遍,如果能谨守奉行,就可以使自身远离过咎。回去吧,努力行之!

卑弱第一【原文】卑弱第一。古者生女三日,卧之床下,弄之瓦砖,而斋告焉。卧之床下,明其卑弱,主下人也。

弄之瓦砖,明其习劳,主执勤也。斋告先君,明当主继祭祀也。三者盖女人之常道,礼法之典教矣。谦让恭敬,先人后己,有善莫名,有恶莫辞,忍辱含垢,常若畏惧,是谓卑弱下人也。

晚寝早作,勿惮夙夜,执务私事,不辞剧易,所作必成,手迹整理,是谓执勤也。正色端操,以事夫主,清静自守,无好戏笑,洁齐酒食,以供祖宗,是谓继祭祀也。

三者苟备,而患名称之不闻,黜辱之在身,未之见也。三者苟失之,何名称之可闻,黜辱之可远哉!

【译文】古人生下女孩三日之后,让她睡在床下面,将织布用的瓦砖给她当玩具,(男子则是睡在床上,将卿大夫用的圭璋给他当玩具)并将生女之事斋告宗庙。睡在床下,表明女子应当卑下柔弱,时时以谦卑的态度待人;玩弄瓦砖,表明女子应当亲自劳作、不辞辛苦;斋告先祖,表明女子应当准备酒食,帮助夫君祭祀。

这三点,是女人的立身之本,古来礼法的经典教诲。谦让恭敬,不敢怠慢于人;先人后己,不敢抢在人前;有善莫名,不敢自夸自诩;有恶莫辞,奉长辈之命,做了招人厌恶的事,不敢推脱;忍辱含垢,不敢有所争辩;常若畏惧,不敢放任自安。像这样践行不怠,“卑弱”的道义就尽了。

晚睡早起,不因日夜劳作而有所畏难;亲自操持料理家务,不问难易,有始有终;亲手整理完善事务,使之精美而不粗率。像这样践行不怠,“执勤”的道义就尽了。

外表端庄,品行端正,侍奉夫君;幽闲贞静,自尊自重,不苟言笑;备办酒食祭品,帮助夫君祭祀先祖。像这样践行不怠,“继祭祀”的道义就尽了。做到了上述的三点,美好的名声就会传扬出去,耻辱就会远离自身;

如果没有做到这三点,有什么美德值得人称赞?又怎么能免得了耻辱呢?

夫妇第二【原文】夫妇第二。夫妇之道,参配阴阳,通达神明,信天地之弘义,人伦之大节也。是以《礼》贵男女之际,《诗》著《关雎》之义。

由斯言之,不可不重也。夫不贤,则无以御妇;妇不贤,则无以事夫。夫不御妇,则威仪废缺;妇不事夫,则义理堕阙。方斯二事,其用一也。

察今之君子,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,威仪之不可不整,故训其男,检以书传。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,礼义之不可不存也。但教男而不教女,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!

《礼》,八岁始教之书,十五而至于学矣。独不可依此以为则哉!

【译文】夫妇之间的道义,阴阳配合,感格神明,是天地的大义、人生的大道。所以《礼记》开篇就说出男女之别,《诗经》首篇就列出《关雎》一诗。

夫妇之道,是人伦的最初一环,不可以不重视。丈夫不贤明,就无法管束妻子,威仪就废失了;妻子不贤淑,就无法敬奉丈夫,道义就废失了。

这两者均不可失。观察现在的君子,也明白治家之道。但只知道要管束妻妾,整肃自己的威仪,所以用古书、经典、传记来教育子孙。

但重男轻女,不用古书经传中的道理教育女子,女子自然也不知道事夫之道,不明白妇人之礼。只教育男子而不教育女子,不也偏执不明吗?

《礼记》上说,男子自八岁起,便教他读书,到十五岁就教他专志于成人的学问。能这样教育男子,为什么不能这样教育女子呢?

敬顺第三【原文】敬顺第三。阴阳殊性,男女异行。阳以刚为德,阴以柔为用,男以强为贵,女以弱为美。

故鄙谚有云:“生男如狼,犹恐其尪;生女如鼠,犹恐其虎。”然则修身莫若敬,避强莫若顺。

故曰敬顺之道,妇人之大礼也。夫敬非它,持久之谓也;夫顺非它,宽裕之谓也。持久者,知止足也;宽裕者,尚恭下也。

夫妇之好,终身不离。房室周旋,遂生媟黩。媟黩既生,语言过矣。语言既过,纵恣必作。纵恣既作,则侮夫之心生矣。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。

夫事有曲直,言有是非。直者不能不争,曲者不能不讼。讼争既施,则有忿怒之事矣。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。

侮夫不节,谴呵从之;忿怒不止,楚挞从之。夫为夫妇者,义以和亲,恩以好合,楚挞既行,何义之存?谴呵既宣,何恩之有?恩义俱废,夫妇离矣。

【译文】男子属阳,女人属阴,阴阳之性不同,男女之行亦有差异。

阳刚阴柔乃天道,男强女弱乃人性。男子以刚强为贵,女子以柔弱为美。所以有俗语说:生下像狼一样刚强的男孩,还唯恐他懦弱;生下像鼠一样柔弱的女孩,还唯恐她像老虎。

修身的根本是“敬”,避强的根本是“顺”。所以说:敬顺之道,是妇人最大的礼义。“敬”要能做到持久:知足安分,对于丈夫没有求全之心,这样就能长久保持“敬”。

“顺”要能做到宽裕:宽柔恭下,对丈夫多加以理解包容,这样“顺”就能长久了。夫妇有终身之好,常在房内亲近玩闹,戏弄侮辱的心就会生出来了。没有了敬顺,言语就会骄慢,言语骄慢了,就必定会纵恣无忌,纵恣起来了,就会凌侮丈夫,无所不至了。

这是由于妇人不知足,从而求全责备;不安分,从而放纵自强。亏了敬夫之道。事情有曲有直,言语有是有非,占理的人不能不争论,没理的人也不能不辩驳,争论起来了,就会忿怒相向,家室不安。这是由于妇人不恭下。

如果能宽裕温柔、恭顺卑下,何至于此呢?侮辱丈夫不知道节制,必然会招致呵斥谴责;争论不止忿怒不休,必然会招致鞭打,夫妇者,由于和顺而亲厚,由于恩爱而和谐。现在谴呵鞭打无所不用,还有什么恩义呢?恩义都没有了,夫妇就会分离了。

妇行第四【原文】妇行第四。女有四行,一曰妇德,二曰妇言,三曰妇容,四曰妇功。

夫云妇德,不必才明绝异也;妇言,不必辩口利辞也;妇容,不必颜色美丽也;妇功,不必工巧过人也。清闲贞静,守节整齐,行己有耻,动静有法,是谓妇德。

择辞而说,不道恶语,时然后言,不厌于人,是谓妇言。盥浣尘秽,服饰鲜洁,沐浴以时,身不垢辱,是谓妇容。专心纺绩,不好戏笑,洁齐酒食,以奉宾客,是谓妇功。

此四者,女人之大德,而不可乏之者也。然为之甚易,唯在存心耳。古人有言:“仁远乎哉?我欲仁,而仁斯至矣。”此之谓也。

【译文】女子的日常行为规范有四种:妇德:心之所施;妇言:口之所宜;妇容:貌之所饰;妇功:身之所务。妇德,不必富有才干、聪明绝顶;妇言,不必伶牙俐齿、辩才过人;妇容,不必颜色美丽、娇娆动人;妇功,不必技艺精巧、工巧过人。幽闲贞静,敬慎守节,有羞耻心,行事符合礼仪,叫做妇德;择选善语而说,不道恶语,以免伤触于人。等事情过后再加以详说,自然不招人讨厌。

如此叫做妇言;衣服不论新旧,都洗得干干净净。按时洗头洗澡,使身体洁净。叫做妇容;专心纺纱织布,不好与人戏笑玩闹。准备好酒食饭菜,以招待宾客。叫做妇功。

这四点,是女人的大德,缺一不可。想要做好这些并不难,只要真正用心就行了。古人说:仁离我们很远吗?我一心想要行仁,仁就来了。妇人的德、言、容、功亦是如此。

专心第五【原文】专心第五。

《礼》,夫有再娶之义,妇无二适之文,故曰夫者天也。天固不可逃,夫固不可离也。行违神祇,天则罚之;礼义有愆,夫则薄之。

故《女宪》曰:“得意一人,是谓永毕;失意一人,是谓永讫。”由斯言之,夫不可不求其心。然所求者,亦非谓佞媚苟亲也,固莫若专心正色。

礼义居洁,耳无涂听,目无邪视,出无冶容,入无废饰,无聚会群辈,无看视门户,此则谓专心正色矣。若夫动静轻脱,视听陕输,入则乱发坏形,出则窈窕作态,说所不当道,观所不当视,此谓不能专心正色矣。

【译文】考之于《礼记》,丈夫没有妻子就没有人辅助祭祀,没有儿女继承家统,所以不得不再娶;妇人的道义,应当是从一而终,所以丈夫去世后不应再嫁。

所以说:丈夫,是妻子的天。天是无法逃离的,丈夫也是不可以离开的。人的德行有亏,上天就会降之殃罚;妇人在礼义上有了过错,就会遭到丈夫的轻薄与遣辱。

所以《女宪》说:妇人得意于丈夫,就能仰赖终生,幸福美满;妇人若失意于丈夫,一生的幸福就断送了。由此看来,作为妇人,不可不求得丈夫的心意。

但要获得丈夫的心,并不是要巧佞、媚悦,苟取欢爱。只要专一其心、端正其色。执守礼义,居止端洁,非礼勿听,非礼勿视。叫做专心。

外出时不妖冶艳媚,在家时不蓬头垢面;不和女伴聚会嬉游,不在户内窥视门外。叫做正色。如果举止轻率、心志不定,回家就乱发坏形,出门就窈窕作态,说不该说的,看不该看的,这样就是不能专心正色。

曲从第六【原文】曲从第六。

夫“得意一人,是谓永华;失意一人,是谓永讫”,欲人定志专心之言也。舅姑之心,岂当可失哉?物有以恩自离者,亦有以义自破者也。

夫虽云爱,舅姑云非,此所谓以义自破者也。然则舅姑之心奈何?固莫尚于曲从矣。姑云不,尔而是,固宜从令;姑云是,尔而非,犹宜顺命。勿得违戾是非,争分曲直。此则所谓曲从矣。故《女宪》曰:“妇如影响,焉不可赏!”

【译文】上面说:妇人得意于丈夫,就能仰赖终生,幸福美满;妇人若失意于丈夫,一生的幸福就断送了。是让妇人定志专心以求得丈夫的心。

公婆的心,又怎么可以失掉呢?妇人虽能与丈夫恩深义重,但不得公婆的心,招来公婆的厌恶与扰乱,夫妻间就会离恩破义。要想得到公婆的欢心,最好是做到曲从。婆婆吩咐的事合乎道理,妇人固然应当从命;婆婆吩咐的事违背道理,妇人明知是不对的,也要顺着婆婆的意思去做。

不可以与婆婆争辩是非曲直。这就是所谓的曲从。所以《女宪》说:妇人顺从公婆的意思,如影随形、如响应声,哪有得不到公婆的喜欢和奖赏的呢?

叔妹第七【原文】叔妹第七。

妇人之得意于夫主,由舅姑之爱己也;舅姑之爱己,由叔妹之誉己也。由此言之,我臧否誉毁,一由叔妹,叔妹之心,复不可失也。

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,而不能和之以求亲,其蔽也哉!自非圣人,鲜能无过!故颜子贵于能改,仲尼嘉其不贰,而况妇人者也!虽以贤女之行,聪哲之性,其能备乎!是故室人和则谤掩,外内离则恶扬。此必然之势也。

《易》曰:“二人同心,其利断金。同心之言,其臭如兰。”此之谓也。夫嫂妹者,体敌而尊,恩疏而义亲。若淑媛谦顺之人,则能依义以笃好,崇恩以结援,使徽美显章,而瑕过隐塞,舅姑矜善,而夫主嘉美,声誉曜于邑邻,休光延于父母。

若夫蠢愚之人,于叔则托名以自高,于妹则因宠以骄盈。骄盈既施,何和之有!恩义既乖,何誉之臻!是以美隐而过宣,姑忿而夫愠,毁訾布于中外,耻辱集于厥身,进增父母之羞,退益君子之累。

斯乃荣辱之本,而显否之基也。可不慎哉!然则求叔妹之心,固莫尚于谦顺矣。谦则德之柄,顺则妇之行。凡斯二者,足以和矣。《诗》云:“在彼无恶,在此无射。”其斯之谓也。

【译文】妇人能得到丈夫的喜爱,因为公婆喜欢自己;公婆喜欢自己,因为叔妹称赞自己。(叔妹:丈夫的弟弟妹妹。不说兄姐,因为兄必已娶妻令过,姐必已嫁人。而叔妹年纪轻,常在公婆左右。)由此而言,我的善恶毁誉都掌握在叔妹手中。叔妹的心,千万不可失去。

一般人都不知道叔妹的心不可失,而不能与之和睦相处以求亲爱,这是很不对的。人非圣贤,很难不犯错误。所以颜子贵于有过即改,仲尼称赞他同样的过错不犯第二次。

何况是妇人呢?虽然是贤明聪哲的女子,也不能尽善尽美而从不犯错。所以一家人和睦,虽然有过错,也会被遮掩掉;如果内姓与外姓相离间,所犯的错误就会被迅速传播,恶名远扬。这是一定的会出现的状况。

《易》说:两个人同心,力量可以断金;同心的言语,如兰花般芬芳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叔妹与自己是异姓,没有血缘关系,但称他们为叔为姑,在道义上来说是亲近的。如果是淑媛谦顺的女子,就会推广丈夫的义、公婆的恩,

与叔妹搞好关系,使他们乐于帮助自己。使自己美好的品德日益彰显,瑕玷过失得到隐蔽。从而得到公婆的夸赞、丈夫的赞美。美好的声誉在乡邻中得到传播,盛德光辉使父母感到光荣。

如果是愚蠢的女子,对于小叔子就自恃自己是他嫂子,而矜高尊大,对于小姑子就自恃丈夫对自己的宠爱,而骄盈傲慢。有了骄傲自大的心理,就无法和睦相处,恩义没有了,又哪会有美好的声誉呢?这样就会美善日渐隐蔽,过咎日渐宣扬,公婆忿恨,丈夫愠怒。

毁谤不善之言传扬于家里家外,遭受羞耻垢辱。给父母增羞,给丈夫添累。

这是荣辱的根本、名誉好坏的根基,怎么能够不谨慎呢?要想求得叔妹的心,只要做到谦顺。

谦是德行的根本,顺是妇人的行为准则。能够做到这两点,足以和叔妹搞好关系。《诗》说:在彼没有厌恶之心,在此没有妒忌之心。能做到这样,就会美善相随、名誉彰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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